Vassago

文豪野犬阅读体——人间客(三)

阅读顺序:

·太宰、中也十五岁

·黑之时代

·无心之犬

·Dead Apple

·白芥黑敦

ps:第一次开坑,有点慌(✘_✘)

if世界线设定在与死屋之鼠战后,原世界线设定于第三季结尾

本人宰厨滤镜800米,就想要抱一抱这个神一样的好孩子

最后,ooc到地心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毕竟我菜<( ̄▽ ̄ )>

能接受的话,

请进



孤独是绝对的,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绝望的孤独与其说是原罪,不如说是原罪的原罪。


(三)

“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做个乖孩子,我就教你配制药品的方法。”森医生看上去很是无奈。

“骗人!这么说着然后随便压榨我,一年前都让我留下了那么辛苦的回忆了,结果不也没有教我嘛!再这样我就背叛你跑到敌方组织去!”

“不要随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听话点。背叛的话就没法轻松地死掉了哦。”森只能苦笑。

“啊啊……真没劲呐。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无聊呢。”坐在椅子上的太宰伸长细腿不停晃动。



阳光撒在少年脸上,清晰得能看到那尚带着点婴儿肥的颊上浅浅的绒毛,鸢色的瞳眸中浮光掠金。

if世界的众人看着那拖长了语调,任性地抱怨撒娇的少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与后来那轻而易举就能掀起腥风血雨的港黑首领联系起来。

而且,怎么看这两人的关系都很亲密。

私生子?森捡来的孤儿?还是医疗助手?

众人猜测着。

“是命运共同体哦~”【森鸥外】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眯眯地说。

命运共同体?这个词的分量可是很重。



“说到底呢,太宰君。”森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从先代那里继承首领之位时唯一在场的人。也就是遗言的公证人哦。你这么简单地死掉我会很困扰的。”



场面转回一年前



暗沉的房间,躺在病床上的苍老首领,一闪而逝的银光,飞溅了半个墙壁的鲜血。

“首领因病去世,临终前将首领之位传与我,而你就是交接仪式的见证人。”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将黑发捋向后方,沾着血痕的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窗外的血月映照下,站在墙边的少年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回忆已经结束。

然而空间里静悄悄的。

虽然早就对当时首领的死亡和遗言有过疑心,但亲眼所见,果然还是......

“首领,先代的暴政已经让当时的组织摇摇欲坠,您的继位是最好的选择。”广津柳浪以手抚胸,向森微微躬身。

“先代最后的统治,可是横滨最黑暗的时期呢~无论怎么说,将港口Mafia发展到如今地步的是您啊。”红叶笑了笑,语气轻松,只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不论他再怎么比年龄成熟,也只有十四岁啊。

【尾崎红叶】微微低头,是这样吗?“太宰是暗杀森继位首领”这条流言的由来,现在看来本来就是先代的亲身经历。这样的话,流言背后的推手,大概是太宰自己。

比起中也,她本就不怎么喜欢太宰阴郁的性子。而当听闻流言后,也从未怀疑过这条流言的真实性,两人的关系就此降至冰点。她再未视这个曾亲昵地喊她“红叶姐”的少年为孩子。

【中原中也】虽然依照自己对搭档的闲散性格的了解,对流言的真实性抱有怀疑,但两人之间的信任终归也产生了裂痕。

而对于曾经的内幕了解更多的【广津柳浪】,想必当是对流言真实性深信不疑。也是从那时,疏远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仅仅是保持了克制的上下属关系。

在得到先任跳楼自杀而死的消息后,她虽有些感慨,也无法理解,但更多的是对作为首领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去的愤怒。

然而【森鸥外】的存活明明白白的表示,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现在想想,那孩子从未表现出过对权力的渴望啊,反而一直觉得这些东西是麻烦。这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为了首领位置杀掉陪他时间最长的森。

明明是很简单就能想到的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除了把曾和他关系亲密的人推离身边,对他应当没有任何益处。



“落空了呢。”

太宰用异常的澄澈的声音说道。

“你指什么?”

“明明自杀未遂患者是很不错的共犯人选。但都一年了,我还是像这样活着,拜此所赐不安的种子也还没有消除。”

森医生挂在唇边的微笑僵硬了一瞬。

“……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明明是知道的。不安的种子是指,不知道暗杀的事是否流到外部去了的不安啊。”太宰的表情依旧让人读不懂其内涵,平静得有如冰点以下的湖面。

“你说落空了,那是什么意思啊?”森像是苦恼般地皱起眉,“没有什么落空的。你与我不是出色地完成了作战吗。在一年前。虽然因为太辛苦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呢。”

即使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但所有人都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压抑的不安。

“作战还没有完成。”太宰眼神冰冷地说道,“所谓作战,是要将暗杀和伪造遗言相关的人的口都封住了,才能算是完成了。对吧?”

“……你……”



对上少年的视线时,众人体会到了当时森的感觉。

那道安静的目光仿佛能够贯穿灵魂,就像透视人体内部的医疗器械一般。内脏像是被塞入了彻骨的寒冰,让人不觉浑身发冷。



“黑衣人......好可怕......”【芥川龙之介】低低的说。

“太宰先生果然是最厉害的!”芥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双拳紧握,那就是在下的老师啊,能够让首领都有所忌惮。

“这不是肯定的吗?”【中岛敦】和芥川对视了一眼,第一次达成共识。

【芥川】:???小老弟你们怎么回事?

看着另一个自己和【中岛】的惺惺相惜,【芥川】严重怀疑港口黑手党是不是什么传销组织,总觉得进去的都被太宰治洗了脑......

不过,说起来,两边世界貌似是反的?这样,他好像得找那边的人虎?他扭过头,刚好看到中岛少年眼神闪闪发亮地注视着太宰。

面无表情地转回身,【芥川】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就这点而言,选我做共犯是合适的。因为谁都不会怀疑。就算在你凭借我的证言成为首领之后——我动机不明地自杀成功了。”

医生与少年,许久无言地交换着视线。



鸢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有的仅仅只是极深的虚妄。

少年分明是坐在破旧的医疗椅上,但那一刻,众人却仿佛看到了端坐于神社祭台的神明,旁观着世人戴着可笑的假面虚与委蛇,然而那些隐秘的欲望早已在那眼中一览无余。



“当时觉得自己选错了共犯呢~”森莫名地笑笑,“因为太宰君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他显露出来的,这种噩梦般的锐利思考能力,洞察力。还有即便在黑手党这样恶魔的巢穴内也未有先例的,寒冰般的聪明伶俐。怎么看都不是最优解呢。”

“您是后悔了吗?”红叶瞥了他一眼。

“怎么会,事实上太宰君给我带来了很大惊喜呢,本以为是可以用完就可以扔的石子,没想到竟然是特大的钻石。”



“……骗你的。随便想到什么说什么然后让了不起的人闲扰,真开心。这是最近的娱乐。”太宰突然恢复漠然的表情。

森沉默地观察着这样的太宰。



国木田捏紧了自己的理想笔记本。

他想起太宰刚入社时两人的初见,那一闪而逝的锋利视线,这曾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察觉到这人的危险,然而那之后的太宰一系列搞笑蠢笨的操作,让他又无比唾弃自己的怀疑。但现在看来,那分明是那家伙的伪装啊,当年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人啊,刚觉得他锐利,便很快消去了那分伶俐。似是什么都能够看透的感觉之后,又以意义不明且无法理解的自杀癖迷惑众人。

没有人能看透他,也没有人理解他。



“我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森下意识地说道。

“谁?”太宰歪了歪头。

森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轻轻微笑着。

“总之,不要再戏弄大人了。我会把你封口?那是不可能的吧。首先,如果我有这样的打算,早就这么做了。比呼吸还要简单。你以为我今年阻止你自杀了多少次?很不容易呢,那个。其中一次为了拆除椅子下面的炸弹,甚至都做了像是电影主人公一样的事哦?”

“太宰君。如果你这么渴望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准备能轻松死去的药。”森这么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片。而后在上面用羽毛笔唰唰唰地写了些文字。

“真的?”

“相对的,想要拜托你稍微调查点事。”

森一边写字一边道,“没什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作。也没有危险。但只能拜托给你。”

“你骗鬼呢。”太宰拖长了音调,不满地盯着森。 



这是什么神奇的诱拐方法?

if世界众人只觉满头问号。

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在他们的印象中似乎格外惜命,别说自杀了,周围的护卫都严密到令人觉得过分的程度。人们都觉得大概是暗杀了先代上位,心中有鬼,担心有人也会这么对自己,才会这么怕死的。

然而现在看来,别说作为先代的【森鸥外】并没死,以他目前表现出来的对自杀的执着,死亡怕不是跟梦中情人一样,是他求之不得的吧?



“太宰先生......为什么会想要自杀呢?”【中岛敦】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个提起死亡两眼放光的少年。

这两年间,他总是梦见他的首领带着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自港黑大楼跃下。这一度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想忘却,因为重复的离别太过痛苦;但他又希望这个梦能多一点,长一点,因为仅在梦中他才能再见故人容颜。

“啊......那家伙好像说自杀是爱好什么的......”国木田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太宰自杀的次数太多了,大家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不以为意,因为知道那家伙怎么都死不了,所以也就觉得不过是个光会添麻烦的奇怪爱好而已,没有人当真。

“但是......太宰先生怕疼啊,自杀......不管怎样,都很疼的吧?”敦想起了前辈说过的话。侦探社的众人愣了一下。

“我有问过太宰君这个问题哦。”森欧外笑了笑说道。但在众人目光看过来时,却没有继续解释。



“你知道离横滨租界很近的那个擂钵街吧?”森无视了太宰的话,“最近,那附近流传着出现了某个人的传闻。我想让你去谓查下这个传闲的真伪——这个是被称为‘银之神谕’的特权委任状。可以用它调遣任何成员哦~”

太宰轮流看着那张纸片和森的脸,而后问道:“某个人是指?”

“试着猜猜看?”

太宰叹了一口气。

“不想思考。”

“好了啦。”

太宰用阴沉的眼睛凝视了森一段时间后,沉重地开口了。

“......是让黑手党的最高权力者都不能放任其不管的传闻。并且需要使用‘银之神谕’......大概严重的并不是那个人物自身,而是传闻本身。是仅仅只是传播便会成为危害的传闻。顺便加上只找了我去办的理由,那个人物就只可能是一个人。出现的是——先代首领吧?”

“正是如此。”森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个世上,存在着不可以从墓里爬出来的人。毕竟那位先生的死已经由我这双手确认,也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了呐。”



“太宰先生......好厉害!”中岛敦惊叹道。太宰先生当时才只有十五岁啊,就看这么一点信息就推出了真相。

中也“嘁”了一声,似是有些不爽地说:“那条死青花鱼,别的不提,但脑子确实好使。”

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果然很有趣啊!【江户川乱步】觉得自己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不可以从墓里爬出来的人……”

太宰这么说道。随即沉默了半晌,之后像是拿对方毫无办法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确实是不能拜托给除我以外的人呢。”这么说着,太宰夺过递到面前的纸片,“药,约定好了哦。绝对要给啊?”

森微笑着说道。“这是你最初的工作。欢迎来到黑手党。”



在众人沉默地注视下,那个少年从光明中一步步迈入了黑暗。在他接过那张纸之时,阳光从此藏在了他的世界背面。



太宰大步流星地朝出口走去——然后突然站住了。

“说起来,之前说的——你认识和我很像的人,是指谁?”

森稍稍微笑了下。而后露出透着暧昧的悲伤的神情说道。

“是我哦。”



“哈?”

“首领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中也显得很震惊。

“林太郎你是白痴吧?”爱丽丝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森。

“太宰和你一点都不像,你们本质上就不同。别自作多情了。”与谢野晶子没有看森鸥外,但语气很冷。

“啊,是啊,现在看来,我确实判断错了呢......”森苦笑了一下。

无论是这边太宰的离去,还是那边穿着医生服的自己与侦探社的那个红发男人,都在告诉他判断的错误。

只是......

两个森鸥外对视一眼,视线交汇间,无声的讯息被传递。

森垂下眸子,眼中神色晦暗难明。只觉得胸中有名为悲伤的情绪在聚集。为了那个他曾视若亲子的少年。



“太宰君。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理解,但让我问一句——你为什么想死呢?”仿佛无意识、不经意地,森这样问到。



众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裹在漆黑大衣中的瘦弱少年,这个答案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太宰迷茫地回望森。

那是当真不知道对方是在询问些什么的眼神。

“我才想要问呢。活下去这一行为会有什么价值,是认真这么觉得的吗?”



少年的眼神天真无邪,澄澈异常。

然而在那个目光中,所有人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生疼得厉害。

那一刻,紧紧裹着那个灵魂的深切的绝望与孤独第一次展现在人前。



“哥哥......我想抱抱他......”【谷崎直美】将头埋进【谷崎润一郎】的怀中,紧紧攥着兄长的衣袖。【谷崎润一郎】无言的拍了拍她的背。

【芥川银】看着那个少年,不自觉紧握住了胸口的衣服。

“首领......”

从第一次见面,【银】就知道这是个孤独的人,她自愿留在他的身边。

然而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能够填补他孤独的东西。

现在,也再没有机会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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